左三思道:「也可能是熊文灿,熊大人过於贪婪了,在张献忠张贴的这张布告中,熊文灿大人的勒索钱财可是排在第二名的,足足二十万两白银,不得不说是狮子大张口啊。」
「第二名?那第一名是谁啊?谁下手比这熊文灿还黑啊?」
左三思闻言笑呵呵道:「是县尊啊。」
「放屁,老子什么时候勒索他了。」
李朝生听了这话拍着桌子站了起来,这不就是赤裸裸的毁谤吗?
左三思听了这话道:「县尊,其实张献忠说的也不能说一点道理没有,虽然咱们没有明着去勒索他,可是咱们却跟他通商了,而且卖的那些淘汰的军事装备,可都是很贵的,还有火药也是超出了咱们蓝田正常的市场价许多,这些年从张献忠手里赚的银钱,怕是不下於五十万两。」
「有这么多吗?」
李朝生有些诧异的看着左三思,左三思道:「只多不少,不信你问谷子。」
谷子听了这话道:「前段时间军部不找您批了张条子吗,那上面的钱基本全都是从张献忠那里挣来的。」
李朝生听了这话道:「哦,那可不少,不过老子可是光明正大的商业行为,凭啥往老子脑袋上扣屎盆子啊,去,派人给我出去做个布告,就说张献忠
纯属胡说八道,污人清白,另外通知张献忠,他若是再敢胡说八道,小心我派兵出铜钱关,到时候,不用朝廷派来大军,我就宰了他。」
听了这话左三思道:「县尊你这样会吓坏他的。」
李朝生道:「哼,让他污我清白,我堂堂蓝田县尊怎么可能卖东西给贼寇呢,真是胡说八道,影响本县尊的声誉啊。」
「是是。」
左三思听了这话连连点头,紧跟着笑道:「县尊,现在比你更急的应该是熊文灿了,熊尚书了。」
听了这话李朝生笑道:「呵呵,说的也是,此人志大才疏,好吹牛皮,现在捅了这样一个大篓子,他熊文灿若是不能及时补救,咱们的崇祯皇帝可饶不了他。」
听了这话左三思道:「说来也是命,若不是孙传庭调到宣大补卢象升的窟窿了,这张献忠还真的不一定敢在李自成之前起义,现在孙传庭调走了,换来了牛皮大王熊文灿,也活该这大明王朝日薄西山啊。」
郭宝听了这话在一旁笑而不语,谷子闻言道:「这熊文灿我倒是知道,可是啥时候成吹牛大王了?」
听了这话李朝生看了看左三思道:「来,你给咱们谷子兄弟好好讲一下吧。」
左三思笑道:「这熊文灿啊,怎说呢,有点狗屎运,在崇祯二年熊文灿被任命为福建布政使,而这一年咱们的大海盗郑芝龙厌倦了自己的海盗生涯,想要换个朝廷的官员当当,於是就想投降朝廷,而熊文灿刚上任就捡到了这样一个大便宜,一时间风头无两,更有人称其军功盖世。」
「然后他自己就信了,觉得自己了不起了,对於平叛招降这一块拿捏的死死的,而朝廷对这样一位能干的大臣也是不吝赏赐,於是直接封其为两广总督。」
「本来他在这两广总督的位置上坐的挺好,可是人一得意就容易忘形,就在前不久,卢象升被斩首,宣大总督空缺,湖北孙传庭被调往宣大补卢象升的空缺了,这湖北可就空下来了。」
「可是湖北还有张献忠这个不安分的主,於是朝廷决定派人去管湖北这一个缺口,崇祯当时拟定了几个人,比如山东刘泽清,山西贺人龙几个人,不过都觉得缺了分量,而就在这时有人提出了熊文灿这个人,并且把当年熊文灿如何招降大海盗郑芝龙的事情说了一遍。」
「皇帝一听,这是个人才啊,不能埋没了,可是这事已经是崇祯二年的事情了,过了十来年了,那廉颇老矣,尚能饭否?」
「熊文灿老矣吗,尚能战否?於是崇祯就命令自己心腹宦官,下广西采药,并且这件事还让熊文灿知道了,於是熊文灿就在全州设下丰盛宴席,款待这位崇祯心腹宦官,这个宦官就跟熊文灿推杯换盏,酒过三巡后,宦官就有意提出湖北张献忠乃是陛下的心腹大患啊。」
「熊文灿当时也是喝了点酒,酒精上头,就拍着胸脯子说,区区张献忠算得了什么,若是我镇守湖北,他张献忠定然乖乖的俯首帖耳,永远做大明的顺臣。」
「听了这话,宦官试探性的问道:若是张献忠反叛?」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张献忠算个什么东西,他比福建郑芝龙如何,十年前我就能轻易招降郑芝龙,现在还镇不住一个张献忠,放心我若是担任湖广总督,陛下定可高枕无忧,这话我熊文灿说的!」
「听了熊文灿的话,当时那宦官激动的跳了起来,一把握住了熊文灿的手道:熊大人啊,你果然是国之栋梁,不瞒大人,陛下正因为对此事头疼,才让我来两广寻找大人,顺便考察一下大人,今日一见,熊大人果然是胸有成竹,此乃国之大幸啊,啥也不说了,杂家现在就动身,回去禀告陛下,有熊大人在,张献忠不足为虑!」
「嗯?!!!」
熊文灿当时
就傻了,老子喝点酒吹点牛逼,怎么给自己招这么大事,张献忠那可是个杀人恶魔,自己好好的轻生的两广总督的肥缺不干,疯了非要去干这湖广总督,这不是***吗?
「公公啊,你听我说,我这……」
「熊大人,啥也别说了,国之栋梁啊,你就是陛下要找的人,我这就回去禀告陛下,这湖广总督的重任非你莫属,就是你了,杂家告退,国之栋梁啊,真是国之栋梁啊……」
「哎,公公……哎~」
熊文灿看着太监远去的背影,欲哭无泪,恨不得给自己两个大嘴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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