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到了这个层次,无数的人在看着,你给安排一个立不住脚的罪名,这会对当政者有巨大的信用上的损害,从此便难以服众。
因此就只能安一个莫须有的罪名,甚至说只能用这个罪名。
最起码你还能告诉天下人,我就是想干掉他,但是我不罗织罪名,我就直接磊落的告诉你,莫须有。
李定国这也一样,蓝田的计划并不是天衣无缝,几次有意无意的示好,战场之上的挑拨离间,如果你真的相信李定国是无辜的,肯定会发现这里面的很多破绽,这场挑拨离间就是个笑话。
李定国之所以如此肯定张献忠不会真正的处罚自己,信心就是基於此,这是再明白不过的挑拨离间啊。
这时李定国看着张献忠,他相信自己这位义父不会亲信这样的谣言。
张献忠这时面沉似水,看着李定国看向自己的眼神,目光略微闪开,紧跟着开口道:“好了,首先我先表个态,我是不相信定国会投靠蓝田的。”
张献忠这话说完,众人都没说话,而是等待下文,领导说话,一般都喜欢说个虽然但是。
现在他首先表示信任李定国,接下来就是看对李定国是否信任了。
果然张献忠下文是:“但是,定国啊,现在大家伙对你都心存疑虑,不单单是可望,外面的很多兄弟,对於你也都有很多疑虑,所以为了消除大家的疑虑,不要让咱们内部出现祸端,你就先把你的一万人马交给老三吧,你休息些日子,等过些日子,外面的风声过了,让文秀再把人马还给你。”
张献忠看着李定国说道,李定国听了这话怔怔的看着张献忠:“义父,你不信我!”
张献忠闻言看着李定国道:“定国,你不要误会,义父怎么会不信你呢,只是你也要为义父考虑一下,咱们义军十几万人,十几万双眼睛都在看着义父,义父要为他们负责,不能徇私,否则何以服众啊。”
李定国听了这话依旧看着张献忠道:“义父你真的要剥夺我的兵权,只因为一点点流言蜚语?”
张献忠闻言道:“定国啊,有些事情,义父也很为难。”
“李定国,现在情况这么明显了,你就别叫义父为难了,虎符给我,我去接管你的军队。”
刘文秀这时站起身子,伸手跟李定国讨要虎符。
李定国这时扫了刘文秀一眼道:“就你也配统领我的大军。”
“李定国,你什么意思!”
“现在二哥都不叫了吗!”
李定国瞪着刘文秀,刘文秀黑着脸道:“我没有暗通蓝田贼寇的二哥。”
“暗通蓝田贼寇,呵呵呵……义父都没说这话,你就给我定性了,你算个什么东西。”
“你……”
刘文秀被李定国呵斥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孙可望看不过去了,这时站起身子道:“李定国,让你交出军队是义父的命令,莫非你要抗命,或者说你真的跟蓝田勾结,真准备造反!”
李定国听了这话豁然站起来道:“孙可望,你是不是想死!”
“你想干什么?”
孙可望色厉内荏的看着李定国,李定国这时拳头握的紧紧的,就在李定国快要忍不住出手的时候,张献忠出声了:“定国,莫要闹了!”
李定国这时回头看向张献忠,张献忠道:“李定国,由於你身上嫌疑没有洗清,现在剥夺你的军权,暂时关押甲字号营地,什么时候出来,就等我的消息吧。”
“义父,你……”
李定国看向张献忠眼中满是失望,张献忠看向李定国:“还当我是你的义父,就把虎符放下,去甲字号营地呆着,如果你是冤枉的,我会放你出来的。”
张献忠的声音很冷,李定国看着张献忠,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这时张献忠看向李定国,眼神中充满了冰冷,哪还有以往的亲切和煦。
同时李定国听到了营帐外悉悉索索的声音,不用问也都知道,uu看书 外面肯定埋伏着刀斧手,这时李定国就看张献忠拿起一杯茶水,缓缓的喝了一口,手中的茶杯却不放下。
摔杯为号!
李定国突然想到了一个成语,这时李定国突然笑了,声音悲凉的说道:“好,好啊,这虎符我交了。”
李定国从怀里掏出了一块调兵的虎符,有了这块虎符刘文秀就能去调兵了,李定国把虎符拍在桌子上,紧跟着双手伸向前道:“义父可需锁链。”
张献忠这时没说话,一旁的孙可望直接掏出一副锁链,划愣,嘎巴就把李定国给锁住了,李定国也没挣扎,只是看着张献忠,张献忠自始至终也没有多说一句话,就这么静静的看着李定国被孙可望等人带出了营帐。
李定国出了营帐,心丧若死,自己最信任的义父,竟然如此不信任自己,这对李定国来说是巨大的的打击。
李定国失魂落魄的被人压着往甲字号营地走去,过程没有任何反抗,看背影就像是失去斗志的雄狮。
刘文秀看着李定国的背影冷哼道:“哼,就这两下子还跟咱们斗呢?”
孙可望看了看刘文秀道:“经过你我还有军师的暗中运作,外加蓝田有意无意的做出来的举动,这才成功把他拿下,你觉得他李定国是个简单的人物?”
“咱们这次能打败他,也是运气使然,下次可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孙可望说着,刘文秀闻言点头道:“是啊。”
孙可望闻言看了看刘文秀道:“你听懂我说的话了吗,我是想说,他没有下一次了。”
说着孙可望做了个抹脖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