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我刚刚都是在说废话了。”
对方笑得肩膀都夸张地抖动了起来,“我谁也不是,或者说早就已经死过一次了——时之政府喜欢搜罗那些在地狱里滚过一圈的人来给他们卖命,而不凑巧的是,接触到我的是另一批家伙……”
他缓慢地、一字一句地说道:“不过关于这只眼睛的来处,我倒是可以告诉你——第三次忍界大战,神无毗桥之战,写轮眼的卡卡西成名的一开始……我这么说,你会不会特别熟悉?”
卡卡西呼吸一滞。
这个世界是残酷的,他成为忍者的那一年才五岁,又用了一年的时间擢升成为中忍,在同期当中风头无两,杀过的人多得数不胜数。
他知道的——明明非常清楚,但……
“——带土。”
这是非常熟悉的一个发音,是贯穿他少年时代的一部分,而今却像是一发火龙炎弹卡在了喉咙里一般,让整个上呼吸道都灼痛难捱。
卸掉假发,右眼皮肤上的遮盖,卡卡西的声音里仍旧带着不可置信的语气:“可是你明明应该在神无毗桥的时候就……”
这一定是全世界最糟糕的久别重逢,比自来也大人的冷笑话还难以让人接受。
“虽说交换了身份这点让我觉得有点出乎意料。”
带土却没什么想要叙旧的念头,他的表情空泛,态度也乏善可陈:“真要说原因的话,那大概是因为——阿凛她死了吧。反正修正了历史之后你根本不会有现在的记忆,跟你多说毫无价值……那么现在,战场上另一个伪装成你的家伙应该就是他……我该去找真正的那个审神者好好谈谈了。”
带土还活着。
卡卡西握住刀柄的手指微微发颤。
过去的旧识一个又一个从黄泉乡的彼岸归来,却让人再也高兴不起来。他没能保护阿凛,水门老师和玖辛奈师母相继去世,错失了两次阿清痛苦的挣扎和蜕变,如今带土就站在自己的面前,不出十步远的距离,却仿佛遥远得隔着世界与时间的断崖。
有什么东西被留在了神无毗桥之下,成为了战场上经久不衰徘徊不散的游魂。
卡卡西横着胁差,毫无意义地拦截在带土的去路上:“你要找他做什么?”
“啊,毕竟是这世界上硕果仅存的跟时之政府打过交道的家伙,稍微用幻术拷问一下,说不定就能知道真正的那个时间坐标呢——之后会省下我很多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