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记得那会刚过了年，家里来了许多亲戚，有几个保姆过年是要回家的，人手有些不够，其实大家自己吃自己的也挺开心的，偏她奶奶要摆谱，她妈妈坐在那里好好的，被她奶奶一阵明嘲暗讽，意思是这个儿媳妇不好，出身不好也就算了，都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做事利索，她家的儿媳妇倒好，连杯茶都不给婆婆倒。
那话不仅是无理取闹，更是把她妈当做保姆使唤，好像她妈这个儿媳妇就是家里雇来的保姆，在那之前，她奶奶就算再不开心也不会当着外人的面训她妈，让她妈下不来台。
无非就是她爸那会的一个情妇流产了，那个情妇是她奶奶从中搭线的，很讨她奶奶喜欢，那人流产了，她奶奶就把这股子火气发到了她妈的身上。
梁莹当时没说什么，看着她妈忍气吞声的样子，心里怒火腾腾上升，等亲戚和她妈都不在的时候，当着她爷爷的面就把她奶奶给骂了，那也是她第一次如此面对面的去骂一个长辈，当然没有带脏字，她比她奶奶骂人的技术含量高多了，没带一个脏字，硬是把她奶奶堵的无话可说，其实她觉得自己已经够克制说话够委婉了，老太太当时也没说什么，晚上她在她妈的屋里，老太太当时靠在她妈的门前没看见她，站在门前憋了好久，憋得她妈都心慌了，这老太太又哪里不顺心要找她麻烦了，才听老太太憋出一句。
莹莹今天骂我了诶。
向来蛮横的老太太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还有点委屈，也没骂她妈，说完就低着头叹气的走了，梁莹当时在屋里听了直想笑。
笑完之后看她妈胆小怕事的样子心里又一阵烦躁才约了程湘出来散心。
不想在家里呆着，快开学了太远的地方不能去，就来了b市。
想到梁莹教自己的防狼腿，程湘就想到当时中招了的那个倒霉蛋。
“也不知道当时那个男孩有没有阴影。”
当时被程湘那防狼腿踢中的男孩看着和她们俩也差不多大，不过以现在程湘来说算是男孩了。
“什么男孩？”
“你忘了啊，你当时说女孩子一个人在外面不安全，要我跟你学防狼腿，正好当时一个男孩一直在后面跟着咱们，你说根据你的经验一定是个色鬼，就示范了一遍给我看。”
后面那男孩没注意，一脚上去踢的还挺准的，梁莹向来狠，更不会对着一个流氓脚下留情。
她这么一说梁莹脑子里有了一点点印象，大概记得有这个事，眯着眼笑道：“有阴影才好呢，那会就这么色了，长大了还得了，最好那一脚把他给踢不举了。”
程湘感觉一阵发毛，要是真不举了她也是有罪恶感的，毕竟当时那一脚是为了示范给她看。
梁莹伸手关灯，屋子里一下陷入黑暗，程湘一时没反应过来，吓了一跳。
梁莹笑着说：“怎么了，我把灯关了，时间不早了，再熬夜要出黑眼圈了。”
程湘缩到被子里。
“湘湘，你害怕吗？要是害怕就抱着我，我会保护你的。”
她凑过来要抱着她，程湘推她：“我不怕。”
“你一定害怕吧，别害羞，我抱着你，顾耀阳是不是也是这么抱着你的啊。”
她坏笑着，程湘的腰被她摸到了，叫了一声，把被子揉成一团，抵在胸前：“别闹了，我困了，要睡觉了。”
“听说结婚后胸会变大，你的给我摸摸有没有变大。”
梁莹化身色狼，程湘有些招架不住，眼里笑的都是泪花，躲着梁莹的攻击，气息不匀的微喘着：“莹莹，你再这样，我就打电话给宗医生了。”
梁莹瞬间停了下来，咬着牙道：“你敢。”
程湘哼哼：“也有你怕的啊。”
“姐不是怕她，姐是不想跟他计较。”
程湘胳膊摆了下枕头：“睡觉了，不说了。”
梁莹心里特郁闷，她觉得打从她遇到宗勋以来这日子就不怎么顺了。
程湘睡了一觉，打开手机天还没亮，才两点多，她睡不着，翻来覆去的怕把梁莹吵醒，手指在顾耀阳的号码上划了几下，也不知顾耀阳现在睡了没有，她和莹莹假装去了巴厘岛，顾耀阳要是去巴厘岛找她又要来回的白跑一趟。
“你是不是担心顾耀阳。”
梁莹突然来了这么一句，把程湘吓了一跳。
“我把你吵醒了？”
“没，心烦，睡不着觉，失眠了。”
她闭着眼：“你要是舍不得顾耀阳，那你就跟他说一声，不过你也别那么没出息，最起码要明早再说，下一班飞往巴厘岛的航班是早上七点的，你在那之前再跟他说也不迟。”
“那我定六点半的闹钟你不会介意吧。”
梁莹冷嗤：“幸好顾耀阳对你好，不然就你这样的性子非得被他吃的死死的。”
程湘道：“他现在也把吃的死死的，他要是不对我好，我也不会这么爱他啊。”
她抱住梁莹的脖子：“莹莹，你说我怎么那么爱他呢，我从见到他的第一刻开始我的心脏就扑通扑通的跳。”
“去去去，表白找你老公去，瞧把你出息的，我先跟你说好了，顾耀阳和宗勋那丫的在一起，你要是跟顾耀阳说你没在巴厘岛你跟他提醒一句，让他别跟宗勋说，那丫是个神经病。”
“知道了，你早点睡吧。”
梁莹继续酝酿睡意去了，程湘定了闹钟也睡了，她做了决定就不用纠结了，没一会就睡着了，只是她没用到闹钟，五点多的时候就自己醒了。
果然是心里有事就睡不安稳。
身旁的梁莹已经起床了，卫生间的灯开着，她起身去敲卫生间的门。
“干什么啊，卫生间被占了。”
“你进去多长时间了？”
“我心里有些发慌，湘湘，我长这么大从来没遇到我搞不定的男人，宗勋实在是个奇葩，他听不懂人话的。”
梁莹比较忧愁，程湘觉得她这是自己的心乱了，要是真对宗勋一点感觉都没有，又何必烦恼。
“那你就跟他说鬼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