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姓明老僧从破开的窟窿里钻进来,脸上如涂了一层金粉,神色有些气极败坏,怒气冲冲的道:“好一个李湛然!”
*****************************************“姓明师弟,你的脾气该改一改了。”老僧摇头微笑道:“你这鲁莽的习气,怎么就不能化去?”
一个圆滚滚的老僧呵呵笑道:“师兄,所谓佛法无边,却也有穷尽呐,他这习气是改不掉喽!”
老僧摇头道:“姓空师弟,你不妨也瞧瞧,这李湛然李施主着实是奇才,能将一丝剑气蕴于文字中,修为实在惊人,老衲是做不出的。”
“好,我来瞧瞧!”圆滚滚的老僧姓空笑道,接过姓明的素笺,低头瞧了一眼,顿时脸色大变,猛的一掌拍出。
老僧拂袖一迎,“砰”闷雷声在众人耳边炸响,法净身形晃了几晃,脸色苍白得没有一点儿血色,眼前一阵阵发黑,便要昏倒。
了空在他身边站着,伸掌贴上他背心,渡过一道内力,很快转了一圈,使他恢复了清明,最终停留在胃部,化解着一阵阵的呕意。
姓空老僧慢慢抬头,长吁一口气:“好厉害的剑气!”
其余七老僧分别看过了,各有异样,脸色却都不甚好看,屋内的气氛沉重起来,默然不语。
老僧缓缓道:“所谓江山代有才人出,三十年来,是南宫施主独霸天下,看来未来的三十年,这个李湛然要后来居上了。”
“住持师兄,说不定两人来个两败俱伤!”姓明老僧哼道。
住持摇头叹息:“两人都是绝顶聪明的,南宫施主已经没了争名夺利的心思,不会跟李施主硬拼的。”
“唉……,咱们真是运气不好,出了一个了空,本以为要名至实归,天下第一了,却不曾想又出了个李湛然!”姓明老僧不忿道。
住持老僧微笑道:“天意不可违,看来是机缘未到,不必着急,……了空,你这几天便下山,带着法净去沧海山,会一会这位李施主吧!”
“是,师父!”了空缓缓点头。
法净忙道:“多谢住持!”
老僧微笑摇头道:“法净,这位李施主当初与了空相遇时,不过一介庸手,平凡无奇,如今却成为天下数一数二的高手,自有其过人之处,你前去领略一下他的风采,对你也许有帮助。”
法净合什道:“弟子明白。”
老僧转向了空:“了空,这一次去沧海剑派,跟他们说清楚当初的误会,化干戈为玉帛,咱们出家之人,贪嗔痴皆除,莫要再动纷争。”
了空缓缓点头,合什轻轻一礼,没有多说便退了出去。
***************************************************清晨时分,李慕禅正搂着梅若兰睡懒觉,锦被之下,梅若兰羊脂白玉似的身子温软丰润,抱着委实是一种无上享受,李慕禅乐此不疲。
梅若兰酣睡更浓,如瀑如缎的秀发披散着,两颊微红,娇艳如海棠。
忽然小院外边传来脚步声,小圆清脆的声音响起来:“小姐,小姐!”
梅若兰一下醒来,忙推一把李慕禅,扬声道:“小圆?”
小圆娇哼道:“小姐,烂陀寺的了空和尚过来啦,掌门唤湛然过去呢!”
“这就去!”梅若兰忙道。
她起身披起一件月白绸睡衣,然后推李慕禅起来,出去端了水进来,让他快些洗濑,好去见客人。
烂陀寺的了空可不是一般人物,是烂陀寺在武林中的嫡传弟子,是世俗的代表人物,代表了烂陀寺,不容怠慢。
李慕禅手还不老实,去摸她的酥胸,懒洋洋的笑道:“不急,让他等一会儿就是,一大晨的扰人清梦!”
梅若兰白他一眼:“了空和尚的脾气可不那么好,你怠慢了,说不定要翻脸的,还是快些吧!”
李慕禅呵呵笑道:“他想翻脸,那巴不得呢,看看他有没有这个胆子喽!”
梅若兰一拍他的手背,嗔道:“行啦,别给咱们惹麻烦啦,快些!”
李慕禅懒洋洋起来,洗漱过后到了太极殿,温吟月与竹照师太都在,了空一袭灰色僧袍,丰神俊朗,若不是出家人,一定会迷倒无数的女子。
他站得笔直,腰杆笔挺,挺拔俊逸,委实如一棵玉树临风而立,气度慑人,神采照人。
李慕禅一进门,竹照师太便嗔道:“瞧瞧你,太阳都这么高了,你还贪睡,哪有一点儿模样!”
她一袭玉色僧袍,脸如白玉,嗔道:“快过来见过了空大师!”
李慕禅笑道:“了空,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
他在竹照师太跟前,全无一代高手的风范,颇为懒散,笑眯眯的道:“你还是这般帅气,这幅好皮囊做了和尚,委实可惜了!”
了空合什微笑:“李兄别来无恙?”
李慕禅笑道:“我不好得很,原本好好的闭关,正入佳境时偏偏被打断了,坏了我的修为,你们烂陀寺也太欺人啦!”
了空微笑:“李兄武功大进,可喜可贺!”
李慕禅摆摆手,转向法净,微笑道:“这位小师父看着眼生,如此年纪便能下山行走,一定了得。”
“李施主过奖。”法净憨笑。
李慕禅笑了笑:“不过修为嘛还差了点,好好练吧,争取胜过了空,别让他这般目中无人,傲气冲天!”
***************************法净不知所措的挠挠头,不知如何回答,他无论如何没想到,李慕禅竟然是这般模样,与自己先前所想截然不同。
依他的猜想,这般年纪,有如此修为,自然是如了空师兄一般,气度凛然,威仪逼人,让人无法生出冒犯之心的。
如今见了却截然不同,不但没有威严,反而嬉皮笑脸,浑然没有一点儿气势与威仪。
他与了空师兄站在一起,一下便被比了下去,相貌平常,气势全无,再加之神情慵懒,很难生出敬重之心。
了空摇头微笑:“李兄何必挖苦,小僧这一次来,正是化解干戈的。”
李慕禅哼了一声:“赔罪的?”
了空慢慢点头,微笑道:“是,先前若有冒犯之处,还望师太多多包涵。”
竹照师太抿嘴笑道:“了空大师严重啦,不过是一点儿意气之争,算不得大事,不必这般认真。”
李慕禅摇头道:“了空啊,要我说,你们烂陀寺弟子们的臭脾气该改一改了,一幅老子天下第一的气势,好像所有人都得听你们似的。”
了空微微一笑,道:“李兄误会了。”
李慕禅哼了一声,沉下脸来:“下一次要是再这样,我可不给你脸面了,我要亲自去烂陀寺讨一个说法。”
了空摇头:“这一次是了明师弟误会了贵派弟子,所以才会这般,了明师弟脾气暴躁,确实不该。”
李慕禅冷下来的脸又解冻,笑起来:“了空,你发没发觉,你们烂陀寺的武功有点儿问题。”
“什么问题?”了空一怔。
李慕禅笑道:“你们的弟子们十个有九个脾气暴躁,绝非偶然,是因为心法太过偏执,……嘿,是佛法修为不到家吧?”
了空缓缓点头:“李兄明察秋毫,确实如此,寺中弟子很少下山行走。”
法净跃跃欲试,一直想探一探李慕禅的底,但见了空师兄丝毫不提这个,没有动手的意思,心痒难耐。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