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主是瞧上了一个侍卫?”
李斯年眉头轻动,似乎在琢磨这件事的可能性。
程彦见他大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意思,只好道:“不是侍卫。”
她不说,以他聪明,想来也是能猜得到。
倒不如她先说了,再解释一番,好叫他明白,她才不是有意打趣他,觊觎他的脸。
天地可鉴,她待他,完全是肝胆相照的绝世好盟友,才不是那什么的不三不四的龌龊心思。
李斯年笑了笑,道:“不是侍卫,又能是谁?”
程彦道:“是你啊。”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她说出是他时,他的眼睛亮了一下。
可转念又一想,他的眼睛一直澄澈明亮,如天边最耀眼的星辰。
星辰是会眨眼的,越眨眼睛便越亮。
如此看来,刚才那一下,肯定是她的错觉。
这般想着,程彦继续道:“不过你放心好了,这些话都是玩笑话,做不得真的。”
怕李斯年多想,程彦又补上一句:“天地可鉴,日月为证,我对你绝无非分之想,更无觊觎你之心,我与你之间,是纯洁到不能再纯洁的盟友关系!”
李斯年:“........”
他倒是希望她对他有些非分之想。
有时候他挺想不明白的,程彦是一个看脸的人,模样生得好的人,在她那都有特权,扪心自问,他觉得自己长得并不差,怎么到了程彦那里,他就没甚特权了?
不仅没特权,程彦还一直死命与他划清界限,好似他是那瘟神一般,沾之即死。
他看她一直不开窍,有时候也想逗逗她,往俩人的关系往男女之情上面引,可程彦从不买账,义正言辞地说他俩只是盟友同袍,往往将他闷出内伤。
也罢,他就不该在她没有明白感情为何物之前,便去试探着逗弄她。
他的小翁主,晚一些再懂风月之事也无妨。
李斯年曲拳轻咳,自动忽略了程彦刚才说过的话,转了话题:“林修然那里有了好消息,咱们可以开展下一步的行动了。”
程彦只以为将这件事糊弄了过去,并未想其他,顺着李斯年的话往下说:“终于让我等到这一天了。”
杨奇文比曾经的崔莘海还要难缠。
崔莘海的手段虽然多,但到底不会在大是大非上给程彦添乱子,比如说,借崔莘海一百个胆子,崔莘海也不会打军粮的主意。
杨奇文就不一样了,只要能让程彦不痛快,通敌卖国的事情他也能做得出来。
他做事谨慎,滑不溜秋让人抓不到把柄,又是丞相,在华京经营多年,想要找他的把柄,比登天还要难。
还好,在她与李斯年的百般筹划中,终于抓到了杨奇文的小辫子。
杨奇文本意设计林修然入局,让她与林修然相斗,自己坐收渔利,可惜现在,林修然成了她助手,这种事情,想来杨奇文是万万想不到的。
如果想得到,他肯定不会引林修然进来。
想到这,程彦突然很是好奇,此事杨奇文得知后的表情。
程彦道:“我这便让人放出大长秋的消息。”
天下皆知,丁太后是顶慈善的人,又与世无争,不干涉朝政,只听听小曲儿,过自己的晚年,被世人誉为百年来大夏最让人省心、与最和善的太后。
能把这样的一位太后气到将人千刀万剐,可想而知,那个人是有多丧尽天良。
大长秋就是这样一个人。
大长秋死后,遭万人唾骂,可若是世人得知,大长秋不过是替丞相杨奇文背了黑锅,那么杨奇文执政多年好不容易建立的形象,会全部崩塌。
更有甚者,御史言官们会不断上书,要求李泓彻查此事。
如此一来,杨奇文必然焦头烂额,找杨淞将那些事情处理干净。
可现在的杨淞,被后宅闹得一团糟,只怕有心无力,再无暇顾及杨奇文了。
说话间,程彦唤来了罗十三,让罗生暗卫们去做这件事。
罗十三走后,程彦又对李斯年道:“你若无事,不如陪我一起去见林修然。”
她与李斯年交好的关系不是什么秘密,没必要藏着掖着。
再说了,林修然是只老狐狸,以前补上被毁去的军粮,是因为被逼无奈,如今查到了是旁人陷害,以世家们一毛不拔的作风,必然会想办法让她将那些军粮吐出来。
她带着李斯年去见林修然,也能见招拆招。
李斯年点头:“也好。”
长公主出征后,程彦代行长公主之权,公主府上的侍从们对于每日要来找程彦的官员见怪不怪,引着林修然往正厅走。
林修然一路走,一路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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