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席被宇文猛喊出来时还以为他有什么事要吩咐自己做,结果宇文猛却递过来一盘鱼,谢席一看到那鱼的翅膀就明了,惊道:“将军,这是蠃鱼?”
宇文猛应了一声:“嗯。”
谢席喟叹道:“这鱼好久没见了吧,上一次属下们和将军您分食都是五百年前的事了。”
“那算你运气好,现在又能吃了。”宇文猛挑眉笑着,对他说,“拿去和客栈里的其他人分了吃吧,这种鱼他们怕是没吃过。”
“哈哈好的,我吃个翅膀就行。”谢席笑着端过鱼,还不忘奉承宇文猛一句,“将军您可真是个好人。”
等谢席走后,宇文猛站在门边浅斟慢酌着谢席那最后一句话。
“我是好人?”
想了想,宇文猛觉得谢席说的对:“没错,我就是个好人。”
可是进屋后看到在床上乖乖坐好等他消息的小狐狸,宇文猛却又开始想要欺负他了。
心道:算了,还是不当好人了。
反正他又不是人。
作者有话要说: 将军:我不是那种斤斤计较的人。
小狐狸:我觉得采夜恩公更有仙气一些。
将军:老子哪没仙气了?老子浑身上下都是仙气。
小狐狸:恩公心,海底针。
第15章
宇文猛不是人。
他是仙,是天界赫赫有名的宇文将军,是天界堂堂三门之一的守门人,在天界握有滔天权势,除了天帝弦华以外他谁都不屑屌上一眼的。
但是宇文猛觉得自己最近被一只胖狐狸欺负了。
这件事还是得从送蠃鱼那天说起。
说来也巧,漠尘那日刚想着把拷好的蠃鱼留下分给他的义兄树非吃,树非就在那日就从老家回来了,还给漠尘带了礼物。
当树非捧着礼物兴致勃勃地要去给漠尘看时,白鹅和灰珠却告诉他漠尘受伤了,还就是被他收留的那户人家的女儿给弄伤的,除此以外客栈里还去世了几个菌人。树非没想到自己一时的善举竟然给客栈引来了番祸事,为此自责不已,料理好那几个菌人的后事之后便焦急地就想见见漠尘,看看他到底伤得如何。
可白鹅和灰珠又拦下了他,说:“公子养伤这几日都不肯见人的,只和救了他的那位宇文公子待在一起。”
“不肯见人?”树非闻言,皱眉略一思索,问灰珠,“我义弟的毛是不是秃了?”
“……正是。”
“唉……”树非长叹一声,“又是一位新恩公,罢了,他有空担心自己的毛看来伤的一定不重。”
白鹅却有些急:“可是我们许久没见过公子了,那位宇文公子不知道能不能照顾好公子呀。”
“你们说的也有道理。”树非想想觉着也是,“那我们还是去看看吧。”
而在树非和白鹅灰珠一行人来找漠尘的同时,待在天字二号房里的漠尘正在宇文猛身边转来转去。
他此时还是一只秃毛狐狸的模样,不过休养了几日身上先前被剃光的粉白皮上又长出了些雪白的毛茬,摸起来有点小刺小刺的,结果他现在爱上了在宇文猛脸色脖颈上蹭来蹭去的。
“将军,宇文将军?”
漠尘的银丝小软塌就放在宇文猛的枕边,每日都是和宇文猛睡在一起的。而小狐狸醒得早,每日醒来后看见还在睡的宇文猛就要扑过去唤他起床,这日也是如此。
“你醒了没有呀?”
漠尘睁眼后发现宇文猛还在闭着眼,就亲昵地蹭到了他脖颈旁叫了几声。
可是男人没醒,还翻了个身,把漠尘压到了脖颈底下,只能露出个毛绒绒的脑袋,像条狐狸围脖似的,只是这围脖没有毛。
漠尘被压住的时候还有些懵,等回过神来后伸长了爪子挠着前方的床单想要爬出来,两只短短的小脚也在使劲蹬着,费了吃奶的劲才从男人身下爬出,还因为用力太大在床上翻了两个滚,啪叽一下陷进被男人推到一旁的锦被里。
可漠尘仍是不依不饶,马上又翻身起来蹬蹬蹬跑到宇文猛身边,一边小心地蹭他,一边悄悄地问:“将军?你还在睡觉吗?”
“……没。”
宇文猛脸埋在枕头里,头也不抬地说了一句。
小狐狸新长出来的毛刺刺的,和胡茬有些类似,宇文猛没想到小狐狸和自己亲近以后确实是和所有小动物似的,颇爱在人身边腻着,走路不好好走干什么也不好好干,非要这里蹭一下那里蹭一下才行,他现在每日早晨都要被小狐狸的毛茬蹭一遍。
但这不是宇文猛愁的原因,他愁的是另一个。
“你醒了呀,将军。”得了宇文猛的回应,漠尘高兴地眼睛都亮了起来。
宇文猛却有些无奈,他睡的又不深,又被小狐狸的毛茬这样蹭来蹭去能不醒吗?
而漠尘已经立起前爪按在宇文猛脑袋上,轻轻地摇他了:“将军你——”
宇文猛捏住小狐狸的后颈肉,把他从脑袋边拎起,自己也翻身坐起来,看着一脸无辜的小狐狸道:“帮你看毛是不是?”
“是呀是呀。”小狐狸点头如捣蒜,被宇文猛这样拎着也不觉着难受,伸出自己的一小条爪子到宇文猛面前,殷勤道,“宇文将军,麻烦你帮我看看我的毛毛长到哪里了呀?”
小狐狸伸出来的那只胳膊胖乎乎的,粉白的肉即使没毛也想叫人掐上一把,可是真掐了这小东西肯定就要眼泪汪汪委屈巴巴地望着你。
更别说小狐狸现在这姿势,他肚皮上又没毛,上面那些个粉粉的小点显而易见,他也不知道避嫌,明明之前揪一下他就羞得不行,现在却用这软肚皮每日来蹭他脸。
宇文猛愁得头都快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