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样想，但涂图却什么都没说。钟栖伤心的吃完了剩下的蛋糕，突然抬起头说：“我们回去吧。”

“嗯。”

钟栖结了账出来，涂图跟在他身后，他的黑色体恤在阳光下显得很沉重，脖子上的发根处有亮晶晶的汗水，七分裤腿处露出的脚踝单薄的好像快透明了……

涂图突然想起，自己这个年纪的时候，有没有一个男孩给自己留下这样的印象呢？当时的她和现在没两样，只是比如今更不自在吧，她的青春很狼狈，似乎也无暇顾及太多。那时父母刚离婚，母亲每天早上五点出去进些菜来卖，她也早早的起床随着母亲吃了早饭，然后收拾锅灶出门，在同学们眼里她不过是一个黑黑瘦瘦的小女孩，需要靠朋友的提醒才知道穿内衣，头发剪得短短的就像男孩子。也曾因为班里高高帅帅的男孩子的一个笑红了脸，却从来不敢奢望什么。

毕竟仰望太高处的东西，就会发现自己有多卑微。

回到钟家，钟栖蔫蔫的趴在床上，涂图在书桌前给他出卷子。其实钟栖并不好教，他聪明，所以她教他的也远不止初中的知识，那就需要更用心的备课。

涂图查完了资料正要返回，却点错了打开了在底下最小化的一个文档，一愣之下竟然也看进去了一些。

她小心的看了眼床上的钟栖，却正好被他看见。

“干吗？”他说。

“呃，我不小心看到了你的文档，不好意思。”

钟栖一愣，眼里有些不悦，可最后闷闷地说：“算了，没事。”

“要我给你关掉吗？”涂图说。

“……删了吧。”钟栖突然说。

涂图没有删，说：“其实你写的挺好啊，虽然只扫了眼开头，但也很吸引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