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是我要惹的。”方莘说道，“再说我就是不还你，我妈的医药费也不够啊，我必须走一步险棋。但是事情发展到现在这样子，确实是我没想到的。”

她突然耸耸肩，“但是我不后悔。死就死了，只要能报仇，还能救我妈。”

说到报仇，孟意浅点了根烟不说话了，方莘只跟她提过报仇的事，是在方莘上一次玩消失之前跟她交代的，她也是那时候才知道，方莘背后的苦大仇深。

孟意浅和方莘从未承认过彼此是朋友，她们当初认识是因为在同一个工作岗位，方莘当初是新来的只负责跳舞，不卖身，两人走在一起纯粹是因为觉得彼此很像，从未承认过友情，相处全凭默契和仗义，渐渐的却如同亲人。但是越是像她们这样的人，其实越难以接受一段亲密关系，两人从未表现过对对方的依赖，就像方莘说要离开一阵子，然后走了之后就一个电话也没打回来过。

方莘尽量简单的说了自己当初的报仇计划，然后被屠爷注意到，最后又嫁给叶鸣臻，在大排档升腾的热气和刺啦的油声中，三人的面目都不太清楚，声音也伴着杂音，可是他们很自在。

孟意浅把燃尽的香烟丢掉，托着腮，“哇，你这都快赶上小说了，不是我说，你这听着像是走大运了，我要是你，就收山不干好好的做叶家二太太，还出来干什么？”

方莘摇摇头，“我这人就是死心眼……其实也是不敢想太多，那样往往容易正事没干好，奢求的事也成了空。”

“我看你状态有点不对。”孟意浅打量着方莘，“你对那个叶二爷，肯定不那么简单吧。”

方莘拿起杯酒喝了起来，“简不简单的，还能怎么样？老天只不过给我机会报仇而已，难道我还真不知天高地厚的要更多啊，麻雀变凤凰……哪有那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