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1 / 2)

傅之卓低低笑起来,蹭了蹭程萧然颈间:“萧然,你对我也是有感觉的。”

他有些暧昧地挺动了一下腰部,那坚硬的某处与程萧然的那处碰触过,即便隔着几层布料,依然能隐约感觉到彼此的形状。

程萧然的脸腾地涨红,他咬牙切齿地将傅之卓从自己身上掀下去,坐了起来掩饰自己有些尴尬的那处,怒瞪着傅之卓,被人又啃又蹭又抱的,没有反应的那是有病了。

傅之卓顺势就半躺在地上,他笑吟吟地看着程萧然,他的衣领被他扯开了,一粒扣子甚至都不翼而飞,露出瓷白细腻的胸口和锁骨,此刻那上面却遍布着粉红色的印,尤其修长白皙的脖子上更多,想到刚才吻上去时的触感,傅之卓的眼神沉暗了下去。

程萧然看着傅之卓眼神不对,低头看看自己,微微一惊,立即跳起来冲进浴室,片刻后里面就传来一声压低的咒骂,程萧然阴着脸出来:“姓傅的你故意的吧,这样我怎么出去?!”

傅之卓从地上爬起来,动作随意且优雅地整理了一下皱巴巴的衣服,走近又仔细看了看:“放心,我没多用力,很容易消退的,现在天气又冷,一会儿离开围一条围巾就行了。”

程萧然打开他想摸过来的手:“你就不能克制一点?”

傅之卓的眼神立即就变得古怪了,他瞥了程萧然一眼:“这还不叫克制?要不是我自制力过硬,你现在已经被我扒光了。”

程萧然一哽,横他一眼,你大可以试试:“那我还得谢谢你了。”

傅之卓趁他不妨摸了摸他的脖子,皮肤真不是一般的嫩滑,他低笑着说:“萧然,是你的皮肤太嫩了,这点力度本来不该留印的。”

一个大男人被说皮肤嫩容易留印记可不是什么好事,程萧然瞪他,忽然冷笑一声:“傅先生倒是经验足,知道什么力度能留印,能留多深的印,多久能退掉,都一清二楚,真是经验丰富啊。”

这下轮到傅之卓说不出话来了。

程萧然懒得理他,被这么一弄,之前的气氛一点不剩,程萧然都忘了自己该说什么的,想了想才回忆起那股子愧意。不过被这么一闹,他是丝毫没有自己有过错的感觉了,被占便宜的可是自己!

他抹了抹被吸得有些肿且有点发疼的嘴唇,拎起自己的外套:“好好吃饭吧,我先走了。”

傅之卓连忙拦他:“别走,留下来陪陪我好吗?”

程萧然道:“你有你的工作陪着不就行了?”

傅之卓捧心脆弱道:“被你提防我很受伤的,你不安慰我了?你不是来道歉的吗?”

程萧然冷笑:“一个吻不够安慰?够不够道歉?”

……够了,足够了。

傅之卓本来没指望揩到油,先前做出失望中透着颓废的姿态,除了自己是真的失望气恼,主要就是想在小家伙面前刷分,赚取他的同情和愧疚,所以现在看来得到一场深吻他赚翻了。

程萧然转身就朝外面走,傅之卓连忙拿了自己的外套,又火速从休息室的衣柜里拿了条围巾,跟上去。

等电梯的时候傅之卓就将围巾围在程萧然脖子上,浅灰色的围巾,特别轻薄柔软,围着很舒服,将脖子上糜艳暧昧的痕迹全部遮盖,傅之卓笑着说:“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你去工作吧,也不远,我自己开车过来的,还能走丢不成?”程萧然拒绝。

“那我让阿洪送你回去,不要拒绝,晚上你一个人回去我有些担心。”

程萧然拒绝不了,只好答应。

傅之卓看着程萧然坐上车子离去,他才回到楼上,看着茶几上的红豆糯米粥,嘴角玩了起来,漆黑的眸子里也满是纯粹的笑意。

他端起碗很是珍惜地吃起来,虽然味道只能说一般,但对他而言比大厨烧得还好。

程萧然再次回来到住处楼下,他还以为会留在傅之卓那里呢,陪着他工作之类的,没想到一个吻全部解决了。

他又摸了下嘴唇,傅之卓,他是真的不抵触了。

和傅之卓在一起似乎真的可以接受。

剩下就是希望他值得信任了。

他走出楼梯,忽然脚下停住,他的门前站着一个人。

“才回来,等你好久了。”顾亦舟冷冰冰地说。

他满眼血丝,面容憔悴,脸颊甚至凹陷了下去,整个人瘦得好像只剩下一副骨架,站在并不特别明亮的走廊灯光下,还真有点渗人。

程萧然微微眯眼:“你来干什么?”

“我说过,我想和你谈谈,谈谈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程萧然面容冷冽而平静,就这么看着顾亦舟。

顾亦舟说:“是请我进去,还是出去找个地方聊?”

大晚上的,程萧然没把一个和自己明显是敌对关系的男人带进家门,他侧身重新按开了,对顾亦舟说:“出去聊吧。”

他们找了一家茶店,环境幽静,位置之间或是多宝架或是盆栽,也挺有隐蔽性的,而且还不远。

程萧然点了杯绿茶,慢悠悠地喝了一口抬眸:“你到底找我想说什么。”

顾亦舟笑了一声:“看起来你过得不错,也是,有靠山嘛。”他压低声音道,“程述年找了个赵牧,你青出于蓝,勾搭上傅之卓,你们这样的人好像总能找到靠山,也是,本来就不算男人,天生就是要依附别人的,不过你们就不会感到羞愧吗?”

程萧然抬了下眼,越发清晰地看见顾亦舟巩膜上的血丝。

他缓缓勾起一个笑:“有人靠总是好的,顾先生早年不也上窜下跳地找靠山,为此甚至不惜卖命,卖自己的命更卖别人的命吗?哦,对了,我忘了顾先生如今早已经没有靠山了,所以顾先生这些天恐怕睡得不大好吧?”

顾亦舟脸色一变,眼中流露出愤恨之意。

这些天他睡不好吃不下,一闭眼就是无数张流着血的脸,他烦扰不堪,甚至感到惊恐,整个人无法抑制住暴躁的情绪,而且他看谁都是不怀好心的,他想要攻击一切,报复一切,尤其想要让赵家彻底消失,赵家叫他做了那么多黑活,等到用不到自己的时候,他们会放过自己?

这样的念头天天在他脑海里盘旋,可是当做了对赵家不利的事,他又清晰地知道自己不该那么做,那是自寻死路。

矛盾,挣扎,他快被自己逼疯了,眼底的阴影和血丝让他看上去如同被逼到悬崖边上的野兽,而这一切情绪在那天法院里看到程萧然的时候,几乎要爆发,一切都是因为这个人,他本该死了,为什么还活着?

可是脑海里一个声音那么清晰且不容置疑:不能向任何人泄露程萧然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