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振宇不时瞪一眼陆远航,用眼神向他宣战——他饶不了他!
吕佳仪却是轻叹一声,摇摇头。小声地对身边的罗彬说:“为什么这个世上大多数女人都像韩笑一样,明明爱得要命,却又故作不在乎。这样,就是自讨苦吃!”
罗彬淡淡地笑了笑,小声地答道:“幸好你不是那些庸脂俗粉!”
简单的一句话,直叫吕佳仪心花怒放。搞艺术的人(形象设计也是艺术表达的一种方式)大有自恋情节,认为自己与众不同,而那个能发现她身上亮光点的男孩子恰是她喜欢欣赏的那个,无疑她此刻的心情简直美妙极了。
两人深情对视,默契地微笑起来。
到了隧道口,缆车停下,厉振宇先搀扶着夏雪走下去,韩笑一把推开陆远航,抢着也下去了。陆远航脸色更难看,悻悻地冷哼一声。
等下了缆车,站到外面光明的世界里,想起隧道里的洞天府地万里风景恍若隔世一般。夏雪还在回味着,韩笑已经迫不及待地嚷道:“走喽!去游乐场玩旋转飞椅!”
“你去玩吧!夏雪有孕在身,不适合危险的游戏!”厉振宇淡淡地开口。
他有些不高兴。其实陆远航一直暗恋夏雪他是知道的,也教训过他。但是他相信陆远航能管束好自己的举止,不会冒犯夏雪。但韩笑这样不管不顾地嚷出来,反倒让他和陆远航生份起来平白多了许多尴尬和猜忌。
女人果然麻烦,尤其是多事的女人!
陆远航走过来,脸上看不出高兴也看不出不高兴,开口说:“今天我还有个手术要做,需要提前休息个把小时,就不陪你们了!改天再玩吧!”
“行,你忙!”厉振宇对他挥挥手。
吕佳仪和罗彬也对陆远航礼貌地摆摆手:“拜!”
韩笑没理睬独自离开的陆远航,跳过来拉住夏雪:“小雪,我可是翘班过来陪你的!你不许放我鸽子!我要去游乐场玩!”
“好,陪你!”夏雪知道韩笑平时并非不知分寸的女子,今天她这么任性,也许就因为和陆远航闹掰的缘故。可能,韩笑又失恋了。但这次失恋却是夏雪乐于看到的,因此她愿意陪她。
厉振宇挑了挑眉梢,看向韩笑的目光有着几分凌厉。但他终归没再多说什么。夏雪同意的,他不想拂她的意。今天本来就是专门陪她出来玩,她愿意去哪儿就去哪儿,随她高兴。
“厉少,我还有一份设计稿要赶,今天就陪你们到这里吧!改天再约哦!”吕佳仪笑眯眯地说道。
她感觉出这几个人的气氛有些不对劲,既然已经失去了开始时愉悦的氛围,还是趁早告辞以免尴尬为妙。
“行,你忙。”厉振宇仍然语气淡淡的地。
“拜!”吕佳仪带着罗彬挥了挥手便离开了。
韩笑紧拉着夏雪的手,兀自兴味盎然:“他们都走了更好,我们玩得更开心!”
“好,只要你大小姐高兴,怎么着都行!”夏雪当然不可能坐旋转飞椅,但她愿意陪伴韩笑。她看得出来韩笑强颜欢笑的背后,那颗心又在滴血。
但是这次失恋,夏雪很欣慰!长痛不如短痛,她喜闻乐见。
*
窝着一肚子的火气,陆远航回到医院。
下车后,他越想越气,忿忿地踹了一脚车轮胎,嘴里骂道:“神经病!”
自打跟韩笑有了肌肤之亲,她一天天地原形毕露。陆远航原本以为她和夏雪是闺蜜,至少性格差不多。没想到,她和夏雪根本就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性格。
大大咧咧,满嘴跑火车,一口一个老娘,行动还追着他打。刚开始的时候,他还觉得新鲜有味,对韩笑有几分兴趣。但很快他就厌烦了!为什么她就不能含蓄些温柔些,像夏雪一样!
或者乖巧些懂事些该装傻的时候装傻,他看在她是夏雪闺蜜的份上也会多跟她玩几个月。但这个女人太不知趣了,又那么争强好胜的,一语不合就闹腾,他心累。
正准备走进医院大楼,这时手机响起了微信提示音。陆远航拿出手机,见是韩笑发过来的照片。
韩笑在游乐场上畅玩着各种刺激的游戏,还配图有文字:你不陪老娘,老娘也照样玩得各种开心各种刺激!
陆远航眉头顿时深深皱起来,俊目里只有厌烦和懊恼。他立刻删掉了韩笑的微信号,并且把她加入了黑名单。
做完这一切之后,他才吁出口气,阴沉着脸继续向医院大楼走去。
151敢不敢陪我玩?
说好陪夏雪一起出来玩的几个人,都各有借口的离开了。韩笑可能是因为再次失恋受了刺激,在游乐场里发疯般地上窜下跳,还夸张地大声笑闹,充分暴露出她的色厉内荏。
但夏雪却并不点破,她静静地看着韩笑各种夸张的闹腾,始终陪伴着她。
她陪伴着韩笑,厉振宇却一直陪伴她。按理说,他比任何一个人都要忙,但是为了陪她,他却可以推掉所有一切冗务,只因为在他眼里她足够重要。
夏雪明白并且珍惜这份重视,她回眸对身畔的男子微微一笑:“振宇,谢谢你陪我!”
厉振宇却似乎并不买帐,冷哼一声:“韩笑抽得厉害,你最近离她远一些!”
“笑笑一直是这样的,我喜欢她的性格!”夏雪本能地维护着韩笑,她转过头,望向一边忙着玩耍一边不忘各种自拍的韩笑,不由莞尔浅笑起来。“有时候,笑笑就像是个任性又顽皮的孩子!”
*
经过一番吵闹和讨价还价,陆莎莎终于可以进到陆思源的书房里和他谈话。
为了争取到这个机会,她不知道费了多少唇舌。她口口声声说必须要在正式的场合跟陆思源面对面的交谈,才肯交出夏婉贞拟的离婚协议书。因为她认为自己是陆家的女儿,不应该被防贼般地拒之门外。
看起来,她就是固执地想找个回到陆家的借口而已。陆思源勉强答应放她进到书房里,却是正襟危坐,极疏冷生硬的姿态。
“爸爸!”陆莎莎水眸含泪,见到陆思源就难以控制地扑了上去。
“啪!”陆思源狠狠地一拍桌子,厌恶地斥道:“别演戏了!你应该听你妈妈说起你是谁的野种了吧!别再叫我爸爸!”
亲情戏是演不下去了,陆莎莎委屈地扁了扁嘴巴,走到书架旁,似乎有些体力不支地倚在书架上,呜呜地哭泣起来。
陆思源本来就极其厌恶陆莎莎,看到她哭更加不耐烦。这种时候,他就可能分散注意力,比如说把目光移开,不愿看她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