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早就听服部奶奶提到过,但柏木自然不会专门去隔壁班看这个人,想着早晚会遇到的而且只是个普通的邻居而已,没想到竟然是在这个状况下认识了他。
当史淇在球场上奔跑,灰头土脸的站上三垒,然后爬起来跟队友击掌,再将头盔扔给队友,带上帽子,然后掐腰看着场外的观众,脸上泛起阳光的笑容,柏木突然觉得棒球其实还有点意思了。
而场内,史淇此时此刻在想的则是:“后悔了,为了个三垒打竟然做出滑垒这么骚包的动作,得不得分好说,受不受伤好说,这队服,可是要我们一年生比赛后洗的,全是土真脏啊……”
下一个打者是二棒的松井未来,在前面五局,松井已经出场打击了两次,全部拿到安打后上垒,其中樱高得到的第二分就是他在第三局二垒有人的情况下,出场打出了一个右外野方向的半高球并且穿越了一垒二垒手而将二垒跑者送回本垒拿到的。
此时的状况是无人出局三垒有人,下面的打者还是队内最强的,从二棒到五棒的最强打线,可以说局面已经好的不能再好了。
志学馆的捕手山下一郎叫了暂停,站起来跑上投手丘跟桐林史树说了些什么,回来再次开始比赛后,他竟然站了起来,将右手伸展了出去。
四坏球保送。
为了跳过松井未来这位今天打击率超高的二棒,志学馆选择了将他保送上一垒,而去面对接下来打者的战术。松井未来后面的三棒福山哲今天出场两次,第一次打出了二三垒方向的地滚球后被封杀,第二次则打出了个高飞球后被接杀。志学馆的队员当然不会认为对方会在通常队内最强棒的三棒放打击较差的队员,但至少他今天的运气不太好,而且作为投手,在心理上肯定会更好面对两次被杀出去的三棒。所以才作出了这个选择。
樱高这边,福山哲则深受打击。
棒球队里,福山自己从来都觉得打击方面只是弱于四棒古川秦明而已,现在竟然落得被认为是比较弱的打者,简直不能接受。
“冷静,好好想想球路,冷静,冷静。”当福山哲站上垒包的时候,心里在反复的念叨着。
“看他们保送松井未来的举动,明显是连三垒上史淇这一分都不想放弃,而现在又是无人出局的情况,投手在投容易被打长打的球的时候应该会非常小心,甚至连容易打出高飞球的机会也不会给。那么最好的选择就是靠近下方好球带,非常容易被打出地滚球的球了,按照他之前的球路,滑球跟高速直球都是在出手一开始就能看出来是瞄准下方的。伸卡球则是球飞行过程中产生的下坠。”福山哲想到这里后向左后稍稍挪了少许,这样自己在遇到低球挥棒的时候就不需要身体太大的变化。
“但是既然我能看到这一点,对方也一样会看到,当我移动的时候,他们会不会反而作出调整,投半高球甚至直接投高球呢?”福山哲同样不能确定这一点。而他又觉得自己不能押宝,而应该在看透对方的时候才挥棒。
第一球。
福山哲没有挥棒。
这是一个虽然向内角下方偏去,却因为出手点较高而成为好球的伸卡球,福山哲出于谨慎,在看到投手投球的一刹那并不是个低球的情况下就放弃了打击,因为自己此刻的站位跟握姿都不适合打高点的球,勉强打的话恐怕只能是挥棒落空或者出界。
第二球竟然还是个伸卡球,只不过这球却是个坏球。福山哲觉得对方果然是不能接受长打。
“但是,要等到一个下方好球带的直球或者滑球才挥棒吗?”福山哲整个脑袋里都是这个问题。
第三球,福山哲觉得这球对方还会投一个出手高的球,但他不能肯定是球种的类型,但仍旧决定挥棒,此时一好一坏的局面,至少还有一次挥棒落空机会的状况下,福山觉得既然能确定出手点,那么可以试试。
结果,福山哲觉得自己又被耍了。因为对方投手投出了个偏外角偏的离谱的坏球。虽然福山哲在判断出坏球之后很及时的收棒了,但他仍旧产生了一种“智商上被对手完爆了”的感觉。
“这个投手跟捕手的组合,技术上并没有多出众的感觉,完全是靠脑子来打球啊。”福山哲暗自想道:“也就只有松井这种打击率非常好的,或者史淇刚刚那球一样完全不思考的方法,才好对付他们吧。”而在场下,看着比赛的队长上田晋也想到。
第四球,福山哲又没有挥棒,而这一球是个飘出了好球区的滑球。
第五球,高速直球的正中好球,福山哲反应过来的时候却已经晚了。
场面进行到了两好三坏的满球数,好像已经把志学馆推到了绝路的样子。
“好球还是坏球?好球还是坏球?好球还是坏球?”这个问题在福山哲的脑袋中不停的盘旋。
桐林史树的第六球是个……中央直球!
“打到了啊啊啊。”福山哲的挥棒到底还是将球打到了。
扔下球棒朝着一垒奔跑的福山在最初两步迈了出去之后就慢了下来,因为这一球并不太远反而很高,是个标准的高飞球。
果然,对方的外野手稳稳的接接到了球。他又被接杀出局了。
当然,志学馆不想要高飞球的原因并非福山,而是三垒的史淇。
就在外野手接到球的一刹那,史淇从三垒跑了出去。而志学馆的外野手也知道他肯定会跑,所以接到球后的第一时间就回传二垒,只是时间已经不够了。史淇安全的回到本垒,得到了球队的第三分。而在一垒的松井未来在作了一个要上二垒的试探之后还是退回了一垒。